白勺的的_白跃然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黄喻卢刘不拆。

[全职同人][黄喻]襟袂相连(二)

来自母上大人的脑洞。

流水账。

-----------------------------------------

(二)

 

结果自然是该罚黄少天的一样没少,喻文州该干啥还干啥什么也没耽误。

放课后大家都玩玩闹闹的跑回家吃饭去,唯独剩黄少天孤零零一个被夫子留下来,可怜兮兮的趴在桌子上抄千字文。

夫子说是黄少天写字太潦草,留他专心练字,可是谁都知道这是为晨时迟到的事而罚黄少天呢。

黄少天抄了一会便烦了,听着外面院子里“刷刷刷”的声音,伸长着脖子瞅了几眼看到是喻文州拿了个跟他自己一般高的扫帚在扫地上散落的杏花。一下挨一下,不急也不躁,那眼神沉静的就跟他早晨盯着书卷似的。

“唉。”黄少天颓然的坐回椅子,大叹了一口气。

喻夫子罚他抄不完十页不许回家,他才刚抄了两页多,也不知何时才能抄完。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最受不得老老实实的练字了。

外头那一下一下的刷刷声扫得他心里也跟着毛毛躁躁尘土飞扬的。黄少天提起毛笔在墨汁里蘸了两下,刚要下笔就觉得心里的荒草“蹭蹭蹭“的都要蹿出嗓子眼儿了。

黄少天写了一撇又写了一捺就把笔扔下,决定出去先玩一会再回来继续写。结果外面的声音像是感应到他一般戛然而止。黄少天往外一看,屋外扫地的人已经不见了。

“真是太不讲义气了啊喻文州,居然不告诉我你是喻夫子的儿子啊。而且喻夫子是你的爹的话,那你帮我说两句好话求求情,夫子没准不就不罚我了吗?”黄少天冲着桌上抄写的七扭八歪的千字文说话,好像喻文州就在那些潦草的字迹里一样。

不过屋子里就黄少天一个人,自然不会有人回应他。他也早就习惯一个人自言自语,叉着腰在屋子里漫无目的溜达了两圈,巡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坐在了夫子的藤椅上。

“啪!”黄少天举起镇纸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响声在空档的房子里回荡了好几圈。

黄少天指着空无一人的室内,模仿着喻夫子的语气说:“那个谁,给本夫子背一遍昨天学的文章。”

“什么?不会?去抄一百遍!”

“你,后边那个,你站起来背。”

“什么?你也不会?你去拿着笤帚把东街一直到集市上那条路的杏花都给本夫子扫干净,不扫干净不许吃饭。”

黄少天玩的有模有样,还指着门的方向:“看见外面刚才那个扫杏花的了不,那就是没背熟课文被本夫子罚去扫地的,你们要是都不背那就都是这个下场!”

说完黄少天还又“啪”的摔了一下镇纸,神气的扭头哼了一声,结果正看见喻文州端着饭菜站在门口。

“……”喻文州无言。

“……咳咳,喻同学,你是来给我送饭的?”黄少天心虚的站起来,还差点碰翻了夫子的藤椅,赶紧手忙脚乱的扶正。

喻文州就像没听见黄少天刚才的胡扯一样,淡然的端着饭菜就去黄少天原本的位置了。

“不是,爹怕你不好好抄,让我来看着你的。”说罢将手里的一碟青菜炒肉放在邻座的案几上就坐了下来。

黄少天早把抄字的事忘脑后了,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赶紧打着哈哈赶紧坐回位置。

“我就是刚才抄累了休息一下哈哈,随便走走放松放松,我这就接着抄。”

喻文州在一边也没戳破黄少天的谎言,只举着个雪白的大馒头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监督黄少天抄字,时不时还要指点一两句。

“‘馨’字写错了,重抄。”喻文州说,然后咬了一小口馒头。

“‘上和下睦’你抄成‘上下和睦’了,重抄。”喻文州说,然后把一片青菜送进了嘴里。

吃惯了大鱼大肉的黄少天从来没有觉得普通的白馒头和青菜有这么香过。

有比在吃着饭的人旁边饿着肚子抄书更痛苦的事吗?那菜的香气像认路一样专往他的鼻孔里钻。黄少天憋着气不去闻那香味,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一吸,满满的一鼻子香气直冲脑门,肚子里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嗷嗷的喊饿。

“不写了!饿死了!”黄少天发怒的把笔一摔,没有阻挡的毛笔就“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去了,笔尖残留的墨迹还在地上戳出片竹叶的形状。

黄少天也不捡,赌气的转头去看喻文州,想着大不了就是打一架,然后喻文州再去夫子那给他告一状罢了。

拿出天生就会的地主收田租的表情瞪着喻文州,黄少天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了。但是喻文州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发怒,也没跟他辩驳,只是直直的和黄少天对视,眼神淡淡的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像塘里的一池春水,有花瓣掉落进去引起一圈圈的涟漪,但很快就静下来,平的像面铜镜,也不凶狠也无威胁,可是黄少天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被那眼神看的发毛,比他娘拿着小鞭子要抽他的时候还让他心虚。

但凡两个人对视,先移开视线的就已经输了一筹。

黄少天挪开眼神瞟着被春风吹动微微阖动的窗,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俯下身去拾起掉在地上的竹管毛笔。抬起身时,面前伸来一只手,杏花一般白,手上还有半个比杏花还白的馒头。

“吃完再写吧。”喻文州说。

黄少天简直快感动哭了,“文州你果然是个好人不像你爹!”

称呼都改的干净利落。

回家的时候天边的晚霞都已然暗淡下去了,黄少天还没进门就感到了家里一阵杀气。

第二天黄少天可再不敢迟了,拖着又麻又痛的屁股早早来了学堂。

“昨天罚你的千字文可都抄完了?”夫子板着威严的脸问,屋子里三十几个学童没一个敢大声出气。

“夫子,我都抄完啦。”黄少天殷勤的交上一沓子纸。

喻夫子从第一页开始细细的翻看,开始还没什么,但是从第七页开始喻夫子眉头就深深的皱起来了,皱的比蓝雨镇西边的山谷还深。

“这后面四页是谁给你抄的?”

“是我抄的啊夫子。”黄少天装傻。

“胡说!这后面四页分明就不是你的字迹!”

“夫子我是越抄到后面越好了!”

“少来这套!快说是谁给你抄的?”夫子大喝怒拍桌子站了起来,吓了黄少天一跳。

“夫子真的不是文州帮我抄的!”

 

这一天,喻文州和黄少天每人被罚临摹兰亭集序十遍。


评论(11)

热度(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