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勺的的_白跃然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黄喻卢刘不拆。

[全职同人][黄喻]襟袂相连(一)

起因是和我妈的聊天记录↓



标题来自杜甫“人生意气合,相与襟袂连。”
短篇。大概。


(一)

“少天,去了学堂要好好听夫子讲课知道吗,要是被我知道了你不好好听课又调皮捣蛋休怪我回来打烂你的屁股!”

黄夫人一边帮儿子整着衣领,一边危言恐吓,杨柳黛眉高高耸起,一副恨不得马上就去拿鞭子的模样。只可惜这些威胁的话黄少天从小到大滚瓜烂熟的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早就能学着同样的语气一字一句的模仿下来了,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行啦行啦娘我知道啦,我保准认认真真听课绝不捣乱,晚上回来就把今天夫子讲的东西都给你讲一遍行不?绝对一个字不带落下的,不过超字数我就不保证了。”

黄夫人瞅着儿子那张作怪的脸,狠狠的捏了一下黄少天的鼻子,黄少天吃痛大叫一声就逃窜的往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掉下一路“咯咯咯”的笑声。

“放学别乱跑,赶紧回家!”黄夫人不放心的又冲儿子的背影喊了一句。

黄少天嘻嘻哈哈的转身边挥手边退,“放心吧!保准给你考个状元哈哈哈!”怎奈乐极生悲,“啪叽”撞翻了丫头手里托着的一套新茶具。

“你个小兔崽子!”黄夫人作势要追,可是黄少天已经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日头正好,杏花也开的好,总之心情好看哪里都是好。

今日,是蓝雨镇大地主黄家的独子,十岁的黄少天第一天去学堂的日子。

步履轻快的穿过闹市,又蹦蹦哒哒的跃过一片田野,路上时而追追蝴蝶逮逮蚂蚱,等到黄少天踏进蓝溪学堂的时候,已经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了。只不过都是十来岁的孩童,读起课文来还奶声奶气拉着长音,一点都不像黄少天说话那样蹦豆儿似的干巴利落脆。

“人之初,性本善……”之类的,黄少天早就学过了,能叽里咕噜的倒背如流,包你听三句就想睡。

黄少天瘪了瘪嘴,把斜跨在肩上的布包往身后推了推,猫着腰进了学堂。

其实以黄家在蓝雨镇的财力势力,黄少天根本不用来学堂上学,请个先生在家教就是了。事实上黄家原本也是这么做的,只是黄少天如此在家里学了两年就不干了。

凭什么人家的小孩都是每天早上背着布包一起念书就他得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念?人来疯的小黄少天表示不服,软磨硬泡的说服了黄夫人终于同意让他去镇子东头的蓝溪学堂念书。

黄少天美了,可是第一天去就因为被黄夫人拉着东嘱咐西念叨的迟到了,这可不太好。黄少天蹲在墙根底下“啧啧啧”的摇着头,完全忘了他要是不抓那只蚂蚱根本也就不会来迟了。

可是眼下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该如何是好。黄少天微微直起身子透过窗棱偷瞄了一眼,三十几个学生都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背着三字经,夫子则双手反握在背后,手里还捏着一卷书慢慢悠悠的在屋里巡视。还好夫子此时是背对着窗户,没有看见黄少天头顶梳着的那一坨小揪揪。

惨了惨了,那夫子长得又高又大,肩膀绷得老直,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这是黄少天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他因调皮气走了家里请的好几位先生,也慢慢的发现,那些肩膀绷得直的教书先生都特别凶,而那些绷不直的就好说话多了。

至于里面这位,脊背比黄少天家大厅里的四根顶梁柱子还要直,若是现在进去那肯定妥儿妥儿的要挨罚。黄少天托着下巴望着院子里飘落的杏花,眼珠子一转的功夫瞟见台阶的另一头还窝着一个人。

黄少天天生就有种看见人就想说话的病,这不蹲在墙角听人念书也烦,挪着屁股就蹭过去了。那人年岁看起来和黄少天差不多大,皮肤像枝头上的杏花一般白,捧着一卷书坐在台阶上安静的看。黄少天起初以为他是个女孩,还想着先生说的“男女授受不亲”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搭话,凑近了看清了眉眼才认出原来那人也个男孩,只是比一般的男孩子长得更清秀一点。

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子容貌本就没长开,稍微白净细嫩一点的就很难分辨男女。再说男子长得俊秀也不是什么好事,铁定是会被同龄的孩子嘲笑的。黄少天没想这么多,他只想着不会“授受不亲”了,可以安心搭话了。

“喂喂,你也是迟到的么?”

黄少天蹲在一旁小声的问。他倒不是怕扰了人读书的雅兴,只是太大声会被屋里的人发现,到时候夫子告状告到黄夫人那里,少不了一顿胖揍。

那个男孩子低着头专心的看书,像完全没听见黄少天的声音。

“这位兄台?你有耳疾否?听得到我说话吗?”

黄少天恨不得像孙猴子一样变成小虫子飞进那人的耳朵眼儿里吼,可是对方依旧不动如山。直到一片杏花落到那少年人的书上挡着了他正要看的一行,他这才伸手捏开那片杏花抬眼看了一眼。

“哦!你看我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不是聋子,能听见。”少年制止了黄少天夸张做着口型的愚蠢举动。

“哎我叫黄少天,今天第一天来,你叫什么?”

“喻文州。”

“于?”

“喻。”

“哪个字?”

喻文州无奈,伸出手指头在黄少天的手心里端端正正的写了一个“喻”,结果对方完全没看,只顾着手心痒了,另一只手捂着嘴“咕咕咕”的强忍笑。

正笑的开心呢,身后就传来一声大人严肃的咳嗽声,黄少天回头一看笑不出来了。这不是那个脊背直的捅破房顶的夫子么!

“夫子那个……额……我们不是故意迟到的……”黄少天眼疾手快的抢过喻文州手里的书,献宝一样的赔笑着,“我们即使迟到了也在墙角念书呢!您看在我们这么好学的份上就别罚我们了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态度好总是能让对方先消点气不是,黄少天在自家老娘身边磨练多年早就懂得这个理儿了,结果身边的喻文州一动不动。

这小子怎么不知道先低头认错呢!黄少天心里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偷偷去拽喻文州的衣角,意思是你赶紧先有个认错的态度啊。

结果就听喻文州用温和的声音叫了一声。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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